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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你拿了多少,就一分不拉地给人还回去!”
说到气急处,陆父的身子都猛烈抖动起来。
陆沉被他凶悍的口气震得一抖,但没有反驳什么——他早就准备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而且其实即便父亲不开口,他也有将钱一份不拉地还与江志诚的打算。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陆父摇了摇头,太阳穴附近的青筋爆的一根根凸起。看来,他是真的气急了。
陆沉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本来以为饭桌上已经劝好了,看来他还是生气的。
这六年来父子之间可谓是互不往来。有些时候陆沉有想过要和父亲道歉或是联系,但最后都被他临走前那决绝的样子给伤到了。他的倔脾气和父亲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谁也不愿意先朝谁低头。
他知道这六年父亲要知道自己的消息肯定都是通过母亲,但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陆沉和陆父六年没有交流的事实。
身为人父,六年没和儿子搭一句话,这叫个什么事。
陆沉低着头,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他已经做好准备了,绝不顶撞,绝不还口。
可陆父却没再说下去。他看着陆沉一言不发的样子。
陆沉以前不是没有和父亲吵过架,记得上初中的时候自己因为吸烟和父亲理论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连“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忤逆的话都说得出来。
和现在这副软绵绵的样子真是天差地别。
陆父盯着陆沉的脸,表情有些复杂:“我老了,管不动了。哪天,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就进了棺材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陆沉有些错愕,他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看着父亲有些吃力地沙发上直起身来,视力极好的他看到父亲的鬓角已经爬满了白发,脸上的褶皱沟壑深得像是乡间的田埂。
仔细算算,父亲已经五十出头了。父亲结婚晚,得子也迟,这冷不丁,竟然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了。
陆沉鼻头有些发酸。
“去睡吧。”他最后留给陆沉的声音,沉重地像是一声沧桑的回音。
那一夜陆沉睡得不安稳,断断续续地惊醒。整宿的浅眠,翻来覆去得折腾,不知不觉东方就翻出了一抹鱼肚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