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斜洒一室余辉,投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赶走室内少许黑暗。
惊人宽敞的梓宫大殿内,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只大殿正中央停放着一尊华贵的紫檀木棺椁,两根粗长的白蜡已然燃尽,蜡水在灯座上凝固成一团,萧索的冷风渗过缝隙,吹得跪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男孩瑟瑟发抖。
男孩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木然地垂着眼眸。跪了一夜,冻了一夜,身子由酸痛到麻痹,加之夜风萧索,他只着单衣,小小年纪自然吃不消,能撑到现在,靠的不过胸中怨怒。
“吱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阳光争先恐后地钻进来,射在男孩面无表情的小脸上。他微眯眼,一时适应不了稍嫌强烈的光线。
“出去。”男孩的声音矜冷嘶哑,背影笔直,年岁虽小,却有不容人侵犯的雍贵之气。
“太子……您这是何必呢……唉……”一双粗糙却温暖的手,带着无尽慈爱抚上他顶发。
是汝娘。
汝娘是除了母后外,最最疼他、惜他的人。在汝娘的面前,他无需充装坚强。
任由汝娘把他圈抱进温暖的怀抱,小太子蓝诺放松表情,带着委屈,黑亮的眼眸里藏着一丝丝希冀,“汝娘,父皇他为什么还不来?父皇明明答应诺儿,会来见母后最后一面的啊,可是诺儿等了好久好久……”
“太子。”汝娘心疼地抱紧小太子,“您好傻。您的父皇若有心,怎么会让堂堂国母的葬礼办得如此寒酸?别再傻等了,皇上现在正在宠妃眉夫人那里。眉夫人新孕,皇宠正盛啊!”
“我不相信!”蓝诺一把推开汝娘,像头被惹怒的小狮子,他攥紧拳头,对着汝娘大吼,“我要亲自去问父皇。父皇一定是为了国事操劳才忘了对诺儿的承诺,一定是这样。”
“太子,您别去。这样会惹怒皇上的。太子……”
蓝诺挣脱汝娘的手,猛站起身,膝盖一阵刺骨寒痛,腿一软,他跌进汝娘的怀抱里。
“太子……傻孩子,汝娘求您,就别去自取欺辱了。”汝娘心痛地流泪,她疼太子入骨肉。当年她的丈夫早逝,孩子还未满月便夭折。索性她汁水丰沛、长相端正,进宫做了小太子的汝母,从牙牙学语到如今的小小儿郎,她早已把他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