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红的、黑的、紫的都炸开来……”
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房间里安静地不像话,自然每个字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阿嚏——”
这一回,
又是一声喷嚏,可是明显要响了很多,星语也听到了。
这一刻,世界真的凝固了。
如果凝固不了,星语绝对会塞他个几吨的氟利昂。
“星语,真的是鬼啊?”易微还傻愣着,就和星语大眼瞪小眼。
“如果,我说是人,你信吗?”星语都快哭出来了,难得说别人一次坏话,还说的真够不留情面,酸爽。
“我信个鬼啊——”易微下意识地答道,估计这个时候她的脑子已经当机了。
“你不是说这里面的生命体只有一盆多肉吗?”星语真的有些欲哭无泪。
“难道这年头,多肉也成精了?”易微的脑回路和星语的比,绝对不遑多让。
星语余光往角落瞥去,看到墙上的影子慢慢放大,上移;然后,就好像是女鬼戴上人皮面具,星语看到影子里的那个家伙把爪子分别绕过两只耳朵后面;再然后——
教室里竟然响起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抱歉,摘耳机不小心把耳机拔出来了。”那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易微听到音乐,才回过神,大叫——
“范予昕!”
这一回,星语的脸彻底扭曲了,神色变幻莫测,说自己是彩帛铺也不为过。
“是我啊。”范予昕忍住笑,按下了暂停键。
音乐在D大调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就好像,终于认清自己的心原本决定大胆告白的女子在话未说出口的时候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本暧昧而充满希望的《小夜曲》在这个时候停住,反倒更像是一出痴男怨女的苦情戏。
“没事,你们继续,我尽量不打喷嚏。”说着,范予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嗯,好。我们继续。”易微厚脸皮惯了,也许是同学之间也熟,压根儿没把刚才的事放下心上,拉着星语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星语就不一样了,她哪里知道自己每次见到范予昕都把他当成鬼,上次至少还没说出口,这次竟然当着人家的面……
“我脸皮厚,脸皮厚,脸皮厚……”星语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催眠着自己,熟不知自己的脸颊一点点地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