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表,似乎在赶时间,他说:“随便,到公司给我打个电话。”
席庆诺也感觉到他在赶时间,好奇地探问:“你很赶吗?”
“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七点。”
现在已经六点五十了,就算是飞车也赶不到,作为一向做事一丝不苟不容许有任何偏差的梁越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迟到。
席庆诺听梁越说要去相亲,错愕不已。这种错愕让她自己都有些吃惊。她从没有想过梁越会离开她,就连已经二十五岁的梁越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如今,这无疑是一颗石头,重重砸进她那心如止水的心湖,一圈圈涟漪不断扩散,让她竟然有会失去他的错觉。
但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最善解人意的小青梅,她不是该祝福他相亲成功吗?
“那祝你成功哈,我觉得你只要朝她抛个媚眼,她就会神魂颠倒的。记得,生了孩子我要当干妈。”她强颜欢笑,一排整齐的牙齿露在外面,看起来确实十分开心的样子。可她说完就后悔了,她这也扯得太远了,连面都没见呢,孩子都出来了。
梁越身形顿了顿,薄唇紧抿,面容僵硬地“嗯”了一声。看不出他有多喜悦她的祝福,直接关门离去。屋内顿时静得吓人,“余音绕梁”的只有刚才那不大不小的关门声。
席庆诺呆呆地站在门口,心湖的涟漪泛得更大,扰得她一下子没了心情。她走到饭桌旁,看着平时必会吃得一干二净的饭菜,此刻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什么嘛,相亲!当初她在B市哇哇大哭说要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抱着她说愿意娶她呢。结果她好了伤疤,他也忘记对她说的话了,果然是哄她的。
她愤恨地夹起一块肉,狠狠地咬住,狠狠地咀嚼,结果一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痛得龇牙咧嘴,泪流不止。
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
这是她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这个星期五,注定不能平静。
席庆诺没来由地心烦意乱。她以为自己躺进被窝里,就能很快地睡去。可她数了一千只绵羊,还是睡意全无,终于耐不住,腾地坐起来,打算去厨房做消夜。入秋的天气,她却穿着入冬的睡衣,拖着棉拖鞋屁颠屁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