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冤屈。不过此后十年,东园少主人隐匿不出,才落得个软弱无能的名头,这是后话。
年底多少有点忙,最近满大街的告示征召伐木工,苏家的庄子也被抽走几个青壮劳力,老郑不得已亲自去处理庄上事物。等到忙完,眼见着就腊月二十九了,他提着采办的一些年货匆忙往家赶。没走到园门口,老远听见厨娘常三婶的孙子阿奴在雪地里哭,大概又被巷子里的小孩欺负了。老郑腾出一只手抱起阿奴,阿奴正哭得伤心,睁眼一看是郑爷爷,于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就往老郑身上蹭。
爷爷,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啦,小祖宗。阿奴虽是常三婶的孙子,但是东园没有这多规矩,上下都当宝一样养着,偏生阿奴生得极周正,又聪明乖巧,时间久了,外人对阿奴的身份越来越怀疑,都在传他其实是苏少爷的私生子,真是太伤风化了。
园门没锁,老郑抱着阿奴进来时,常三婶和丫头琴儿正在灶头忙活,常三叔在厨房门口剖篾织簸箕,园子里有的是竹子,常三叔又是个闲不住的主,于是想织几件称手的用具。他最先看见刚进门的两人,于是拍拍身上的竹屑去帮老郑拎东西:
不是说晚间才能到家吗?常叔边接过东西,边不无担心的问。
不如想的事多,就提前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常婶听得屋外有人说话,走出来正好看见三人,阿奴哭累了恹恹地窝在老郑怀里。
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常三婶接过阿奴,让常三叔和老郑先进屋。
厨房后门直通下人住的院子,格局虽然简单了点,但整洁雅致。丫头琴儿的窗台外正开着一株艳艳红梅,在白雪青竹的映衬下,别致可爱。
老郑将采办的东西放在厨房后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常三叔跟在他身后,公子那边可有消息?老郑问到。
不清楚,我也很心焦,天天去码头打探消息,可别出什么事。听说江面最近不太平,常三叔一直心神不宁的。
可能是路上耽搁了,你别太担心,午饭过后我再去码头一趟。
常三叔不动声色地瞧了老郑一眼,面上虽没异样,常三叔知道其实老郑也在担心,十年了,也不知公子过得怎么样,胖了还是瘦了,有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