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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每到我这里,看着那些凡物自我手摆弄便无不精巧,干脆唤我玲珑,方称得上我的心思。
那时我正煮了柏叶上的雪,比对梅花雪水,屋内一片凌乱,听到夫君给我另起小字,羞得面上通红。
新婚燕尔,又赶上年节,我与那些妻妾们还有宫里的人,自然是避无可避。
顺理成章,我作为他最宠爱的女子,在各种年宴场合出现。
没有人说他宠妾灭妻,也没有人说我不知廉耻,因为我爹爹是翰林清流之首,因为我夫君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
他总抱着我戚戚然,叹朝局易变,人心难测,我不再思量年宴穿着,柔声问他怎么了。
他叹:“若是你爹肯帮我便成了。”叹完便摸着我的头一遍一遍地低喃,“玲珑,玲珑。”
他不欢喜,我自然欢喜不起来,当然也自有人不愿让我欢喜。
我进门前最受他宠爱的一双女子,是一对儿双胞胎姐妹,一样的美貌,一样的娇媚。
她们陷害我在檀园偷人,那样得言之凿凿,那样得人赃并获。
正妃端坐,要我解释,我所有的话头都被她们堵死,我辩一句,她们便有很多的话来等着,我从不知道,他的后院,竟有这么多女人恨不得要我死。
在我被拘禁的第十二天,他终于回来了。他将我唤出,召了全府上下的人,安排了好多人来对质,包括那个所谓的奸夫,我看着他一步步逼问她们,最终为我洗清冤屈。
我不明白,他一句信我便可,为何要这般劳心费力,他说,“皇家内院,有个由头远比事实重要,有了由头,人云亦云,便成了事实。”
他还说,“勉强你了,你不懂这些便好好待在檀园吧,我差人看紧些。”
我向来都知道,他最懂什么,他最想要什么。
后院和顺,他想要,那我便去学,无尚权利,他想要,那我便去争。
后来,我竟都学会了。
我理解他又抬了哪家小姐进门。
我明白他纳了我身边的紫烟白术的深意。
我频繁应付着各种侍妾出的花样。
我帮着正妃和母妃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不断思量着他在朝中的立场。
我每次回门都求着爹爹帮他动用清流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