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把袋子递给彼得,站起身来。彼得想再休息一会儿,但他知道说了也无济于事。
马丁果断带头顺着干泥路面七拐八绕穿过橡树枫树丛,聚精会神地低头猛赶。彼得知道,他急着去,急着想重温前一日的***。路面白岩***在外,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洒下一片斑驳。整片森林好似在烈日炙烤下奄奄一息悄无声息,但又不时传来几声鹊鸣。彼得跟着。林荫让他如释重负。他的目光跟随眼前兄弟的脚步,看着脚步激起的灰尘如浪般翻滚。
马丁是哥哥,弟弟时时提醒他比自己早出生整整半小时。就是因为这半小时,马丁成了哥哥,成了头儿,始终盛气凌人轻蔑傲慢。彼得片刻的犹豫就会让马丁暴跳如雷。今早的跋涉可见一斑——彼得不想去,一来浪费时间,因为她不会去,二来被爸爸发现他们就惨了。但马丁心意已决,他总相信同一个树桩前能撞死两只兔子。比起可能要承担的后果,彼得更担心会错过什么,所以他跟着来了。一如往昔。
前方有个湖,他们沿着缓坡向湖而去,眼前森林树木渐渐稀薄,泥泞的路面坑坑洼洼铺满了碎石。地面上单丛刺蓟片片突兀而生。“拜托,快点吧,”马丁头也没回地说,“她可能现在已经到了。”
彼得多少有些怀疑,但没说出来。随着他们接近开阔地带,坡路开始变陡。路一平坦下来,马丁就开始朝着几米外倒下的大树跑去。
双胞胎兄弟脸朝下趴着,头靠在一截粗木墩上大口喘着气,庆幸终于到了目的地。他们抬头扫视面前波光粼粼的银色湖面,湖中倒映着蓝天白云。一只翠鸟猛冲而下划过湖面,打破了满湖明镜。抓没抓到鱼儿,兄弟俩并不关心。他们只顾着找她了。
“她没来”,彼得说道,他不知道是该为她没来感到失望,还是为自己料事如神而感到欣喜。
“她会来的,我们等着瞧。”
他们仰面躺着,谁都没说话,等了将近一小时。不是担心被爸爸发现的话,彼得早就因为体力透支睡着了。如果爸爸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肯定会大发雷霆。什么借口都无济于事。从被纳粹举家驱逐到这个偏远的小村庄以来,爸爸就没消过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