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白,让你册立已故叶院判的女儿叶蓉儿为后。先前你再三推诿说立后一事非同凡常,需待你为先皇守孝满三年之后方可颁诏。如今三年已满,你却为何还要拖延?”
胤禛攥紧了手里的遗诏,紧抿着嘴唇沉默着,本已挺拔的脊背挺得更直了。承恩殿中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孝懿仁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头上缧丝金凤口里含着的一串珊瑚珠,也随着她的叹息而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母后没有想到,”她凝视的眸子里闪动着点点的泪花:“禛儿登基方满三年,便已不把父皇的遗诏放在眼里了……”
轻轻的一句话,好比是一阵惊雷回荡在空旷的承恩殿中。侍立在殿内的宫女太监闻言纷纷变色,一个个赶紧跪下,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胤禛的面上也是一凛,他对着母亲深深一拜道:“母后言重了,儿臣不敢轻慢父皇的遗诏。”说着,目光渐渐地黯淡下去。
孝懿仁太后冷冷地看他一眼道:“那请皇上告诉哀家,叶氏何时可以进宫?”
“这……”胤禛迟疑着,带着满脸的焦灼和无奈又打开了手里的遗诏,目光散漫地扫过遗诏上他已经读过无数遍的文字。
“……吾儿登基之后,望承应父皇遗愿,迎娶叶院判之女蓉儿,主理三宫,以报其父当年舍命救驾之功…”
忽然,他的目光被点燃了,脸上一下子又恢复了神采。
“请母后放心,”他抬起头,眼里漫过了一抹笑意:“儿臣一定遵照父皇的遗命迎叶氏入宫,并让她主理宫内事务。”
“哦,真的?”孝懿仁太后吃惊地放下手中的和田玉茶盏:“那你何时下诏立后?”
“至于立后嘛……”胤禛的目光晶亮,嘴角含着一弯好看的笑:“儿臣在父皇遗诏中并未看见这两个字。”
“没有?怎么可能!”孝懿仁太后从儿子手里接过遗诏,一字一句地细细看起来。
胤禛道:“父皇只是让叶氏主理内宫,但并未让儿臣立她为后。”
孝懿仁太后从遗诏中抬起头,万分不解地问道:“主理内宫不就是为后吗?除了皇后,谁还有资格……”
“在儿臣下诏立后之前,不妨就让这个叶氏代为处置宫中的大小事宜吧。待儿臣选定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