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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接过。
去正屋的青石径旁杂杂夹夹植了不下三四种的碎花,偶尔风动,竟能带起緲若轻纱的香气,辛荷深深嗅着,似乎要把腔子里莫名的紧张不安压下去。小厨房里三姑娘那双眼止不住在辛荷脑里,像老太太念的经文一样,颠来倒去不停歇。三姑娘髻年留养在老太太屋里,虽不是自己服侍照料,却也是一个屋檐下熟稔异常的,何曾见过她如此犀利的眼神?端看着前头两步远正与即墨说笑着外头人情风色的三姑娘,辛荷的眉头渐渐拢起。
萱颐居次间,殷老太太倚着洒花迎枕仰靠在罗汉床上,神色中有掩不住的疲惫。对面的小杌子上做了半欠着身子回话的顾妈妈。
“……我就多嘴问了问,空智在旁略犹豫后,说是宇文府上来人。”顾妈妈说到这停了下来,略担忧的望着殷老太太。
果然,殷老太太刚还半眯染了颓疲的眼睛霍然睁开又慢慢眯了下去,盯着顶梁上的螭虎浮雕彩绘,自顾自的咬出三个字:“宇--文--府?”
顾妈妈心下着实不忍,端了杌子挨到老太太身边,压低声音劝道:“您也宽宽心,总这样劳心劳肺的,哪个看见不心疼啊。您忘了?老神仙说过的,三爷就是那‘峰遮路掩,悍马回天’的身,您把身子养好了,总有能见到的那一天。”兴许是老太太想起了那百事必准的胡老神仙,神色缓下来,顾妈妈看见也随着松口气,带笑言道,“总算您身边还有个知冷热的,连口茶也知道自己先试尝了再孝敬您。”
殷老太太知她说的是三娘,想到那丫头的乖巧孝顺,心里也是一暖,面上就带出了笑:“也亏得她在,我这把老骨头才觉得日子没那么难捱。”
觉察出老太太心里的结绕过去了,顾妈妈忝了脸打趣道:“呦,感情老太太没得三姑娘之前,对着老奴是天天捱日子哪。听起来,老奴罪过大发喽……”
那拖曳得长长地尾音终于驱散了殷老太太脸上的阴霾,老太太扬起的嘴角多是熨帖,抬手轻轻打拍着顾妈妈放在床边的手:“你呀!”
守在外间门口的紫嫣听着屋内传来若有若无的笑声,有些讶异,随后紧绷的心也慢慢松弛下来,不管怎么样,老太太总归是高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