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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都难民们吃光了,甚至连干净的水都快用竭之时,他们唯一的希望便是出城逃难。
然而希望被守城兵士的长矛刀剑阻隔了四天之后,便成了绝望。除了苦苦哀求,听天由命外,手无寸铁的流亡弱者没有其他生路。身旁响起熟悉的哀哭声,无力却凄厉,像锥子插进了流苏的心,让几天来已麻木的身心裂开了痕。
“小姐……”珠儿看着活活饿死的人的干瘪尸体,颤抖地抓住她的衣袖“我们会不会也……”她真的好怕啊!流苏偏过头看向昏睡中一脸憔悴的舒意天,叹口气的力气都消失在心痛中:“如果城门一直不开,我们就只有一直在这里等死。”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不久前,她和他还站在荣华富贵的顶端;然而城破后,她和他的命与平民无异。失了权力,空有一个王族称谓只能让她更深切地体会到人世之无情。在此中,不管是谁,姓猪姓狗都是一样在为了活命而劳碌。而地位曾经越高的人,现今只会摔得越痛,过得越惨,他们与一般人不同的是还要化妆掩盖容颜来躲避追杀。她还能咬牙在平地站着,而一身娇生惯的舒意天本来身体就不好加在这几天拼命的逃躲,身体像失去水分的树叶一般迅速枯萎。
身边的哀哭转为嘶哑,自身不保的人麻木地垂着头。忽然一声厉喊从嘶哑的缝隙间拼命抽起,如同垂死之鸟的挣扎。伏在尸体上的中年女子扑向守门兵士:
“兵爷,求求你们开城门!求求你们,我儿子都饿死了呀!”
“干什么?!滚开!”兵士粗鲁地将她推了回去。
哪知她竟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又冲了过去。
“滚开,不要命了!”兵士赶得越凶,她粘得越紧,到后来抱住了其中一个的脚,死都不肯放手。
仿佛凭空中掉下了一丝生望,周围一群难民也开始蠢动起来,三三两两地围上去,哀求和厉喝响成一片。在推挤中,不知是哪个力气大了点挤倒了一名士兵,整个场面都乱了起来。盲目逃生促使人挤着人,人踩着人,流苏和珠儿搀着半昏迷的舒意天,被推力往前挤着,脚被踩得差点站不住。兵士也慌了起来,乱挥乱挡的兵刃伤了不少人,更加大了局面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