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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儿的记忆大部分都在这间屋子。
自从她离开后,他以为每天去想她回忆她,记忆就不会模糊。
可随着所处的世界弹指之间颠倒变化,他意识到那些封在脑海里的记忆潜意识下慢慢地改变。
那是顼儿仅留下的东西,但就是这仅有的记忆也要变成梦幻泡影,他开始分不清哪一些是回忆,哪一些是他的幻想。
他怕了。
当他回到云谷镇,再次住进他们一起生活的那间屋子。
顼儿打破花瓶留下的划痕就在那书柜上;她常点灯练字的地方就在那书桌的左侧,她说那样就可以在他记账的时候看着他;她最爱听曲儿,梅园不开锣,她便在守着唱片机听上一天……
也只有在这间屋子他才能再看到顼儿,他不敢去挪动任何的东西。
百年之间,他尽其所能得去维护每一样在这房间的物件,就像同时在守护她。
姜祁挪了挪椅子,凑近了六叔,“什么记忆啊?关于你父母的还是你女朋友的?”
“我没有父母。”六叔稍稍坐起,背靠在床头。
“没有父母?”
“对,没有。”他的眼神凌厉,但并不是对父母敏感,千百年里,他看过太多的亲人生死离合。没有父母对他而言反而无牵无挂。
感觉问错了问题,刚打算转移话题,送饭菜的厨子便在门口大喊着。
饭菜既然到了,而六叔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刚想着让他下床吃饭,谁知他一反常态矫情起来。
“不行,我头疼下不了床,病情会恶化的,你帮我在床上布置个小桌子,我们一起在这里吃。”
恶化?
你是得了肿瘤还是截了肢,还恶化。
心里反复得嘀咕了他许多遍,最终念在他生病的份上还是“伺候”着端茶送水,在床上布置了个简易餐桌。
“我自从出生就没有父母,从小生长在一个山谷里,是几个师傅将我抚养长大。”六叔挑起一小口米饭送进口中细细得咀嚼,停顿半刻,虽然这眼睛是朝着碗的位置看去,但目光却呆滞空洞。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母……”姜祁轻轻瞄向六叔,略显歉意。
“没有父母我倒活得也轻松。”他笑着,不知是无所谓还是对自己身世的苦笑。
突然,姜祁心中一痒,脱口而出,“那你是那一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