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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过大门口那块放着制钱马鞍的大石头。当我前脚迈入门槛,后脚抬起尚未落下之时,马鞍被人突然抽掉了。
——好马不配双鞍,烈女不嫁二夫。
周身的宾客都在鼓掌。
接着,是跨火盆。再是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了。我轻呼了口气,在孩童的欢呼声中,被陪嫁丫鬟和喜娘搀着送入了新房。
喧闹声渐渐远了。
直到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唯留我急促的呼吸。
夜,已深。——我的夫君,他还在陪宾客吗?六皇子,我夜魂,该如何,如何做好你的妻。。。。。。
我悄悄绞弄着衣袂。
门,开了。
“见过六皇子。”丫鬟和喜娘向他行礼,向他说了很多吉利的话,诸如“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他道:“下去领赏吧。”
“多谢六皇子!”
丫鬟带上了门,却马上又被几个年轻男女撞开了。“将军大喜,弟兄们来看看嫂子。”“六皇兄,今天我们让你的新婚之夜热闹热闹。”。。。。。。
六皇子道:“好,你们尽管来,不过明天一早都得到军营领三十大板的赏。”
那些闹洞房的年轻人喊着“春宵一刻值千金”终是被他打发走了。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
一阵浓重的酒味逸散在空气中,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魂。。。魂儿。。。。。。”
他没有叫我“娘子”。——是“魂儿”。魂儿。多么熟悉的称呼。
他用金称挑起我的盖头。
红唇。明眸。
“你饿吗?”作为一个在马上挥剑的英雄,他的语气难得如此的温柔。我一摇头:“不饿。”
六皇子端来了两杯合卺酒,我们右手交错。我凝望着他,以杯就唇,轻抿一口。
“妾身伺候夫君就寝。”我的双颊微红。
我缓缓地卸下他的腰带,脱下那身大红的喜袍。“夫君,妾身。。。。。。可以随意入宫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不想他竟不作多虑:“你拿着我的腰牌,自然可以。”
我莞尔一笑。
嫁得皇子,一门显贵,要想查出些陈年旧事,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当我的手指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游走时,他突然横抱起了我,走向床榻。
“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