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清洗了多少个盘子,脑海中只有无尽的清洁剂泡沫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简直要摧毁他脆弱的神经。两只手长时间浸泡水中,显得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皮已经开始泛皱。
不干了!夏寻决定,明天再也不来了,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商,怎么就相信那老头的鬼话,在这里莫名其妙当了三天小工,而且分文没有?自己真是可怜的冤大头。
心里这么想,夏寻脸上还是带着一副微笑模样,免得老板看出什么不对头。来了几天,他只知道老板姓张,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男人,沉默寡言,但说出的话特别有力量,不给人置疑抵抗的机会。坦白说,夏寻有那么一点点怕他,不然也不会白干三天不敢发一句牢骚。
倒是厨师王胖子人长得富态和蔼,为人一副好脾气,还常给他点好吃的,让夏寻心里舒服不少。
至于什么所谓的察言观色,夏寻只有无奈苦笑,到现在他也没看透饭店老板究竟是怎样的人。不过这并不是说这门本事没有丁点用处,这几天他趁空闲时观察吃饭的人,大多数人是何种性格都心中了然,甚至谁的酒量如何都猜得八九不离十。在他眼中整个饭店就成了动物园,每个人的形象有鸡有狗有羊有猪,从中窥得一二,出错很少,才让他稍微安下心,自我安慰没有被骗太多,至少还学了点旁门左道。
只是可能看得频繁,大脑劳累过度,现在他看不了三个人,脑子就一阵晕眩,胸口恶心,不得不停止。
老板,我走了。夏寻面色恭敬打着招呼,心里却忿恨不已,又为自己马上要脱离苦海兴奋不已。
张老板没说话,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夏寻心中暗喜,抬脚便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夏寻,你明天还来不?
夏寻心中一紧,慌张回头,饭店女服务员方虹正笑吟吟望着他。她虽身着简单的工作服,一张小脸却相当精致好看。
当,当然来啊。夏寻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发抖。
方虹的微笑让夏寻觉得别有意味:那就好,我……我是想向你借本英语词典,你是大学生,肯定有吧?
有啊,你用它做什么?
方虹有些窘迫拽着衣角:我家里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