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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些的更夫从她刚才躺着的地方,捡起一包东西递过去:“你的药。”
药?
自从母亲死后,她再也没买过药。每个月的月钱还没捂热,就被林阿三搜刮干净了。有时候被他打的狠了,起不来身,也只不过在床上直挺挺地躺一天,第二日又会被他强拉起来去上工。就这样,两人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被他挥霍殆尽了。哪里还有买药钱?
寸心低头看着手里的药包,闻着母亲在世时她时常闻到的药味,不禁悲从中来,潸然落泪。
这条街上有一家王记生药铺,是她母亲尚在时,常去抓药的地方。从小到大,除了温府,她最熟悉的莫过于这条街。后来母亲不在了,她就再也没来过,也不知那铺子还在不在?
她循着旧时记忆,提着药包跌跌撞撞的往王记生药铺子跑。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五更末,东方吐出了鱼肚白。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王记生药铺时,一架马车停在了铺子前。原本紧闭的铺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一个紧裹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被笼在斗篷帽里,隐约显出苍白的面色。若是有谁细瞧,还能瞧见他眼里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淡红。
那男人没有料到有人坐在铺子前的石阶上,忙给车夫递了个眼色,转身退入店内,阖上了门。车夫吓的不轻,要是这姑娘被世子煞到,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他想也没想,就一把扯过这姑娘的手腕,往远处跑去。
“你以后……离定国侯府的车远些。”车夫欲言又止道。
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可不是她们这种贱籍能惹的,是该离远些。寸心忙不迭的点头应下。她抬头远远地瞧了瞧定国侯府的车辇,心想以后避着些也就是了。
谁知那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上车之时,往她的方向憋了一眼。两人目光相触,不过须臾之间,寸心的脑袋像被巨刺从脑仁里扎了进去,额头上的伤口也趁机落井下石,灼热又刺痛。她眼前一下子变得黑沉起来,整个人在突来的疼痛中摇摇欲坠。
“姑娘你没事吧?”此时,一个熟悉到令人心悸地声音传来。
她抬头看见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林阿三正牵着马儿匆匆朝她走来,吓得她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