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的任何白色都来得鲜明,看上去十分清洁。远望着这栋建筑,它就像是随时会展翅高飞的巨雕。凸窗与阳台都是我所向往的建筑美之一,全都是高级的世界才有的高级造型。这就是卡利雍馆。
宅邸后方有座高塔,塔上设置着一个敲响大钟的装置。此装置据说是以西洋古老教会的钟鸣器为模板打造,卡利雍馆这名称便是出自此处。只不过现在钟被拆下来了,没办法听见它庄严的音色。
卡利雍馆的生活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没有一丝脏污的衣服、温热的食物、舒适的卧室,最重要的是不用自己追求就会自动到来的“未来”。我住在贫民窟的时候,“未来”必须靠自己亲手争取。只要我的手停下动作,死亡就会到来。但是在卡利雍馆,“未来”总会自己送上门来。这让我感到焦躁不安。日常琐事全都有佣人为我打理,三餐也有厨师为我准备。我好几次都不禁感慨起自己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只要待在自己的房间做八音盒就好。”卡利雍馆馆主说。
“我们为什么必须做那么多八音盒?”我曾经如此问道。
“因为有这个必要。”
馆主如此低语,脸上没有透露出一丝情绪。
我按照馆主的指示尽可能放空,将心力投注在制作八音盒上。我关在房间里实践馆主教导我的八音盒制法,接二连三做出八音盒。只要材料齐全,制作八音盒其实并非难事。
在我上手以后,接下来我开始不只是单纯制作,还要追求艺术性。借由在发声或音质上追求自我的坚持,我的心中开始产生一股陶醉。音梳的质地或长短、外盒的厚薄或大小、发条的速度或韧度。这些细微的选择将左右音乐。
随着我逐渐适应卡利雍馆的生活,我制成了几个八音盒。馆主的反应非常好。只不过馆主喜怒极少形于色,我也不确定他实际上到底开不开心。倒是他当成酬劳默默塞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