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和松是《文明的碎片》里的主角,它的作者是徐先生,这本小说的主要内容是:三大阶段,那么,我们当然早已进入文明,而且千万年下来,早已进入一种充分成熟的文明。我们的一切举止作为,好像应该都有一些心照不宣的公认前提。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蒙昧和野蛮不仅依然存在,而且时时滋生。它...
精彩章节试读:
难题。去年在哈尔滨,诗人李琦给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一群文化人游长白山,路遇一位外国少年背着帐篷准备到山上野营,这位已经很劳累的少年手上还挎着一个塑料口袋,边爬山边拾拣着沿路的废纸、果皮、空罐。他腼腆地告诉那些文化人,从小在书本画册中就知道了长白山,这是他梦中的山,当然要把它收拾干净。他离开文化人独自继续爬山、拣垃圾去了,文化人上了大客车,但大家都长久地沉默着。过了很久,气氛才重新放松起来,其中有一位随手把一块果皮丢向窗外,车上的其他人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齐声喝道:“你还是人吗!”
这个在长白山上踽踽独行的外国少年的身影一直在我眼前晃动。我终于明白,一切有志于传播文明的人至多也就是这个孩子,孤独地爬山,默默地拾拣,既没有表演意识也没有抱怨情绪,只是暂时性地清理了一条路,干净了一座山,明天也许还会被弄脏,但今天还要拾拣,什么时候被几个有心人看到,引发起有关“你还是人吗”的人本主义的思想,这真是可以满足了。
四
然而,我们终究已经不是孩子。从生理年龄和文化年龄来说都是如此。我们的文化年龄和一个文明古国的历史相依相融。称为文明古国,至少说明在我们国家文明和蒙昧、野蛮的交战由来已久。交战的双方倒下前最终都面对后代,因此我们身上密藏着它们的无数遗嘱。我们是一场漫长交战的遗留物,我们一生下来就不是孩子,真的。我们要推车,双手经络不畅;我们要爬山,两腿踉跄蹒跚,我们有权利在古战场的废墟上寻找和选择,却不能冒充一个天外来客般的无邪赤子,伪造出一种什么也不必承担的轻松和活泼。
那么,我们究竟是什么呢?
我在《乡关何处》一文中作了这样的表述:
我们的故乡也许是一个曾经很成器的地方,它的“大器”不知碎于何时,碎得如此透彻,像轰然山崩,也像渐然家倾。为了不使后代看到这种痕迹而伤心,连所有的碎片也被湖水淹没了。区区如我,至多是一枚不知如何来到岸上的带有某种文明光泽的碎片罢了。没有资格跻身某个遗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