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一个小道爷的小说是《一个小道爷》,是作者于酒余欢写的一本灵异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仅此而已。在马车之中的世子也没有露面的意思。而文业忽然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世子在哪里见过一般。细想之下这才惊觉,刚下山时,青州是文业下脚的头一个地方,那一日长街闹市,的确有一位公子哥高头大马的穿街而行...
精彩章节试读:
它以不在年轻,口中的獠牙也脱落只剩二三,但它也有年轻的时候,那些想要趁着夜色偷偷行不轨之事的贼人,被它咬过的数不胜数!如今的它已经老了,除了发出三两鸣叫将客栈的人吸引过来之外,也无它用。狗窝前是一跟大肉骨头,十分硕大!若是其他狗儿免不了争先抢食,但它似乎过了许久才闻着味,茫然的转过头,卧于狗窝也不动弹,似乎这大骨头不足以令它动身,亦或是它以没了獠牙,啃不动这香喷喷的美食。
但,它是一条忠犬。
文业叹了一口气,将手指的油水吸食干净带着惋惜道:“这黑犬身若石漆,竟无一杂毛,这种品相的细犬竟然只是单纯的用来看家护院,真是大材小用。”
那酒不喝肉也不吃的燕回,眸子弯成了一座桥,瞧着面前的文业,好似看到了一个喜爱的小娘一般。看文业吃饱喝足,也是连连迎合道:“是啊,据传闻犬能通阴阳,血可御妖邪。这条细犬又是不可多得的赤黑犬,若是放与道门,擒妖捉鬼倒是一件利器。若是开了心智,归于地仙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文业咦了一声问道:“你信仙?”
燕回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诧道:“你不信?”
文业讪笑一下也没有否认微微点头,燕回更加诧异!身为龙虎山大弟子的文业竟然不信仙!这就好比青州王说他不是人屠,那潘离说他生的丑陋不堪!
无论哪一个听起来都十分好笑。
但燕回笑不出来,因为他愈发觉得这个文业是个极其特别的道士,他身着道袍,却没有一点道人该有的样子!十分的随和,不会整日板着脸学那老一辈的道人故作严厉,也不会眼高于顶,用鼻孔看人!
齐云山虽然是小山门,但托林潇潇的福,被誉为道门新生第一人的剑无尘,也曾去往齐云山一些时日指点大师兄燕寻的道法。当然,林潇潇是用来什么方法请来的剑无尘,旁人不会计较,也懒得计较,他林辰业的儿女又岂会低三下四的去央求别人?
而燕回也曾看那剑无尘一剑破浮云,不是飞仙却胜似飞仙!满是艳羡的他曾跑去请教一二,但剑无尘是桀骜的,桀骜到眼中并无其他人的存在。燕回下山后,遇到的高人越来越多,如剑无尘一般桀骜的不在少数,似乎高人都是那么一个臭脾气!见到过的那些人中就属凌云脾气好,十分儒雅,但燕回瞧得出来,凌云骨子里也是傲骨深藏。
而与之截然不同脾性的文业相处起来倒是令人感到十分愉悦,就因如此,燕回才回死皮赖脸的跟在文业屁股后面,指望他指点道法一二,但文业开口便是:“道!要自己悟。走别人的道,终究难成道果。”
虽然文业铁了心的不肯指点,但这独特的脾性也是吸引燕回不知疲倦的“文兄,文兄”叫的欢愉。而文业只管饮着酒吃着肉,小罗刹被叶素带着逛长街,他也乐的清闲自在。更何况这顿酒肉还有人买单,一切安置妥当,沾了床便呼呼大睡,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腹中早已饥饿不堪,对此刻兜里比脸还干净的文业来说,岂有不吃之理?
虽然身边多了燕回这么一个跟屁虫,文业嘴上不说,心里那可是乐的没边,毕竟这燕回也是他的小迷弟。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客栈内也无他人,因为青州王放了话:这三个月青州城内,除了道人概不接客。
青州王的命令谁敢不听?
客栈是寂寥的,但长街之上忽然响起的乐声打破了这一份寂寥,文业抬头,满嘴都是油问道:“怎么回事?谁家娶亲?娶亲也不应该是这个时辰。”
燕回起身至窗台向长街处极目远眺,说道:“不是娶亲,是那世子出街了。”
文业顿时也来了兴趣,虽说他也曾在青州逗留些许时日,但那些许时日整日以天为被地为床,毫无半分有趣可言!早就听闻这青州世子嚣张跋扈,每每出街都要摘星楼楼里耍琴萧的一路吹奏,从东大门一路吹到西大门,锦绣罗账,侧卧与车,衣衫半裸极尽魅态,一直不知道真假,今日却正巧遇到这世子出街,这热闹如何不凑?
此时世子的车队不过刚过西市,可那长街之上来往的行人已经十分自觉的留出一条宽阔的街道,那本来紧掩木窗的闺阁女子也一个个探出了头,恨不得立马被世子抢回家的架势。
想生死一线之后才有了燕回这么一个跟屁虫,而这位世子此刻连面都没有漏一个就已经有这么多精美的小娘美目而盼!对这位世子,文业的第一印象可是坏到了极点,但除了嫉妒投了一个好人家之外,为何还会有一丝羡慕?
是因为这世子过着的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文业想不明白。
世子出行并不如天下传言,没有衣衫半裸,也没有青纱掩面,极尽媚态。只有三匹周身通白的大马拉着车,周遭数十个天下一流耍乐器的乐师相伴,一队铁骑护于车前,仅此而已。在马车之中的世子也没有露面的意思。
而文业忽然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世子在哪里见过一般。细想之下这才惊觉,刚下山时,青州是文业下脚的头一个地方,那一日长街闹市,的确有一位公子哥高头大马的穿街而行,仔细想想,这青州有那等排面的除了这位世子还有谁?可惜的是,那时他还不知道世子的“威名”,也因被山下新奇的事物迷了眼,才未能瞧清楚这世子的面貌。身侧的燕回脸上却按耐不住了喜色!拉着文业的衣衫就要往楼下跑,嘴里还嚷嚷着:“快点,晚了就抢不到位置了。”
文业白了他一眼,脚下不移动半分:“你小子学道学傻了吧,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燕回摇头如拨浪鼓解释道:“世子出行,无非就是去两处寻欢,七香坊与摘星楼!而此刻越过了七香坊,世子八成是要去那摘星楼听曲。”
文业撇了一眼东大门!东南向那巍峨耸立的高楼不以为然道:“小爷我可不喜欢听曲,要去你自己去。”
任凭燕回说什么《青州镇灵曲》一年只演奏那么一次,多少人想听都还听不到!但说的再怎么天花烂坠,坐在板凳上重新吃肉的文业屁股就是不抬半分!瞧那长街上卖酒的关了铺子,行商的停了马匹,泱泱的人群向那摘星楼而去,燕回一咬牙也不在搭理文业,很快的便成为这乌泱泱人群中的一员。
青州人人善武,铁骑更是名震边疆四族,在这天下早已不是辛密,但多少青州男儿郎黄土埋瘦骨,身死他乡!这首《青州镇灵曲》为林毗填的词,相柳为之谱的曲,后多用于铁骑出征之时送行之歌,青州男儿听到此曲那一个不热泪盈眶?而摘星楼是当今天下唯一敢演奏此歌之所,也唯演奏这一歌!……约摸一刻,灯火大开,青州城宛若白昼。
映照着摘星楼下数万之众,也映照着摘星楼顶侧卧于楠木香倚之上林毗较好的侧脸。龙纹黑袍覆于身,勾勒出较好的身段,双手纤细的如同女子一般,雅座之下是静待奏乐命令的乐师,他们的目光盯着高台之上的世子林毗!他嘴角微微勾起,漏出一抹弧度,但这弧度却十分的悲凉。
林毗的手微抬深吸一口浊气,眸中满是不舍和留恋,唇齿微张,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奏乐。看我青州男儿,河山永固!”
忽而鼓声大作,焰势如虹!
似要那青天开耳,听听这青州之声!
“八百秦川众山小,黄河分水激云涛。大河动声色,铁骑斗气高。”
“举金樽,天不管。醉酒举觞问苍天!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
“可曾记,饮者舞长剑,男儿挥吴钩。巍巍莽昆仑!大醉卧楚丘。
“来来来,陪君万场!醉罢御风三万里,九天云涌不动,三千金甲如虹。”
“五岳轻,四海重。千山泪,一江收。但使虎啸平生意,佑我河山万古留。”
……
此歌共为八百二十七字,林毗却唯独喜爱最后十一字“犹记故园花间,一醉天下远”,右手悬空端着一碗烈酒,避目凝听歌曲,左手拍打膝盖,兴起之处,还会轻哼二三。
这一夜,镇灵曲响了三遍。
这一夜,林毗手中那一杯花茸雕酒,醉了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