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角是薛悯,燕回,周燕回的书名叫《瘦马足风流》,本小说的作者是乐宫所编写的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苦衷,毕竟那次相处的温柔小意到现在还一遍一遍在他心中轮转。“长亭,跟我回去罢。”燕回轻轻摇头,“上次确是缘分,可是事已至此,不可强求。”她继续留在徐家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后患,有无法预知的危险,已经注...
精彩章节试读:
燕回回到小秦楼的第三天,徐新远找来了小秦楼,在一个风依旧偏凉的夜晚。
春嬷嬷再不是那副笑脸相迎的样子,她站在徐新远面前,冷冰冰的一张脸,语气严厉:“请徐公子弄清楚再来吧,我们小秦楼可不是外面的青楼!”
寻花问柳的人那么多,自然也有人把主意打到小秦楼来的,可是
除却两年内的三次花神会,其他时间小秦楼都是不对外人开放的。任是谁来,都是客客气气地请出去,久而久之,小秦楼的这个铁规定就出名了,也没人会来自讨没趣。
春嬷嬷不信徐新远不知道这个规定,她也知道此次徐新远前来又是为了谁,但是燕回已回小秦楼,也并没有失身于徐新远,便还是小秦楼的姑娘。
徐新远神色有些狼狈,眼中却全是焦急。他回府以后发现燕回的消失,第一次和相敬如宾的妻子红了眼睛,不管怎么问,妻子都只有两个字——“卖了”。他便在扬州城内的牙行搜寻许久,可是却遍寻不见燕回踪影。
后来妹妹看不下去,才告诉他,是她把他的长亭姑娘送回了小秦楼。徐新远向来对这个妹妹极尽宠爱,从不舍得打骂,但此番也是真动了气,虽不至于罚她,但也是真的有些失望的。
然后他来到小秦楼,这般急切地想要见到燕回,想要接她回去,他还没来得及对她好呢。
“嬷嬷,你就让我进去吧,我要去看看长亭,说不定……说不定她就是在等我来呢。”徐新远一个七尺大男人,却对一个迟暮老妇露出了哀求之态。
春嬷嬷看出他痴心,便稍微收敛了一些怒气。毕竟长亭能被送会来就说明这个男人没有保护好她,可是他现在又是这么真挚地在忏悔。她这一生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但还是见一次感叹一次。
“徐公子何必如此,长亭出了徐家的门,便再没有回去的道理。”春嬷嬷认真起来也和夏嬷嬷一个性子,不喜欢磨叽,直接给了徐新远最大力的一个打击:“况且,长亭还是完璧之身,我们老板会给她找个好归宿的,至少不会再让我们小秦楼的姑娘这么任人糟蹋。”
徐新远久未回答,他此时却是在后悔,当初怎么没有与燕回发生点什么呢。不然,现在她们就不会理直气壮地不让燕回跟他走了。
见徐新远没听进去,春嬷嬷便失了继续说的兴致,转身欲离去,
徐新远却又绕到她面前去:“求你了嬷嬷,让我再看一眼长亭吧。”
他眼睛里都是期盼,让人不忍拒绝,春嬷嬷却见惯不惊,只是任由徐新远拦住自己,站在他面前并不说话。
“徐公子,你错了。不是她们不让我跟你走,是我不愿跟你回去。”恍惚间,燕回的声音突然传来。
徐新远急急地抬头去看,看到燕回迎着月色走来,像他心里长出的一道寂寞的影子。
“长亭。”他哀哀地唤一声,根本不信她所说,只当她是有苦衷,毕竟那次相处的温柔小意到现在还一遍一遍在他心中轮转。
“长亭,跟我回去罢。”
燕回轻轻摇头,“上次确是缘分,可是事已至此,不可强求。”她继续留在徐家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后患,有无法预知的危险,已经注定的事就不要奢望逆行了。
“不行的,长亭,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能没有你。你要是不愿在府里头,我就陪你住在别院里。”他的眼神都快盛不住深情,满溢出来,“你就是我的妻子,不是妾。”
燕回的心肠硬得如同一汪死水,她淡淡出声:“徐公子就当我自此死了吧。”
徐新远剩下未出口的话仿佛都被这句明明白白的拒绝击败,他突然明白过来,好像从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呢。他本也是因一瞥惊鸿就娶了燕回回家,单方面抱有的好感并不能成为这个女子深爱他的理由。而且燕回在他府里过得并不开心,送她回小秦楼虽然是徐新玉的自作主张,但谁又知道燕回心里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呢。
他沉默许久,才艰难开口一句:“如果缘分止步于此,那我便放手吧。长亭,就算你不在我身边,也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平安喜乐。”
“多谢徐公子的风度。”燕回挺感激他,轻轻的笑有了些温度和释然。
可徐新远却难受至极,憋了好久才挤出苍白的三个字:“不用谢。”
“徐公子走好。”一直旁观的春嬷嬷觉得这场戏该落幕,出声提醒徐新远离开。
然后徐新远便再无留恋,踏出了小秦楼,只是脚步跌跌撞撞。其实他还未说,他怀里还有一支精心打制的簪子。
本来是给燕回准备的。
小秦楼的门关上了,便隔绝了一个男人或是铭心刻骨或是过眼烟云的深情。
春嬷嬷伴着燕回往回走,两个人都未说话。
其实燕回与春嬷嬷的关系算是最生疏的。夏嬷嬷虽然严厉却能够让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秋嬷嬷是个软心肠的老好人,每个人都愿意跟她相处,而冬嬷嬷少与人交往就忽略不说了,只有春嬷嬷,面上春风化雨,心里却有可能是夏雨磅礴。
“廷哥儿。”春嬷嬷突然停住脚步。
燕回思绪被打断,抬起头时果然看到秦长廷。
他已经走到跟前来了,目光定定地盯着燕回,口中却道:“春嬷嬷先回去吧。”
春嬷嬷便看了一眼燕回,眼神中不乏有警告的意味,意思是让她自己知道分寸。
燕回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春嬷嬷又确是为了她好,毕竟孟芈的事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春嬷嬷走后,秦长廷便问燕回:“你刚才低着头在想什么?难不成真的想随你的徐公子回去?”
他的语气带些微微的嘲弄,极看不上燕回的样子。
燕回也不知此刻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恼怒地去瞪了他一眼,反问他:“我若是想去,又为什么不去呢?”
“因为他家里还有一位正妻呀。”秦长廷倒是有自己的解释。
可这个解释在燕回这里却不成立,她突然想起来秦长廷以前说过的话,便故意直愣愣地道:“我是瘦马,不做妾还能做什么?而且对于徐公子,我是高攀了。这是你曾经说过的,你忘了吗?”
秦长廷眼眸微缩,燕回的记仇让他心里不是个滋味,他从小到大就对这一个女子说过如此重话,却让她记了这许久。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抱过燕回两次,一次是在朝云别馆,一次是在花神会。每次她脚上都伤得鲜血淋漓,用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不哭不闹,却也未曾感动。她始终与他保持距离,像所有害怕他近身的女子一样疏离,但她又不是害怕,而是对他没这个意思。
这些认知让他心里有莫名的气恼,说是自负也好,真有情也罢。得知徐新远买了她的时候,他比任何一个时候还要矛盾,不想要她走,又怕她留下。她出嫁的那天早上,留给他的本该是一眼万年的执念,藏在心里,久了也就淡了。
可谁知燕回偏偏又回来了,他知道她吃了苦,却也狠心不去看过一眼。今夜听闻徐新远来接她,他便悄悄来看。燕回没走是最好的结果,他突然就想跟她说说话。
“若是无事,我就回去了。”秦长廷的心捉摸不透,燕回不想猜。
但秦长廷轻轻拉住了她,看她疑惑的眼神,眼底的浓墨便化开许多,他问:“长亭,你可愿跟我?”她总是有自己的倔强和坚强,他不心疼她,却想护着她。
燕回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他明明是看不起她的,明明是厌恶她的,那这感情又从何而来,她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这个身份有两层意思。一层是燕回是一名瘦马,在世人眼里是上不得台面的,这样的身份比之仆人农户更加不如。另一层是她不是在小秦楼从小长大的,说的是她来小秦楼之前的身份。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秦长廷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青涩稚嫩的小少爷了,他道:“你应该也听说过孟芈的事吧。你们都只知道孟芈死后我离开了扬州,却不知道,母亲把我送到京城,关了我整整一年。母亲为了小秦楼内所有的姑娘处死了孟芈,却无法对我下手,便关我一年。而现在的我也不是那个时候不谙世事的我,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亭,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好啊我相信你。”燕回风轻云淡地笑笑,“但是对不起,我还是不愿意。”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那燕回一定会好好想想这件事。毕竟真的就如秦长廷所说的那样,她只知道秦长廷离开,却不知道他是被关了一年,所以才形成了一个秦长廷肆意玩弄别人感情的认知。
秦长廷看燕回的眼睛,知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便轻叹出声。
“我知道了。”
他的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燕回不愿意,他也没有死缠烂打的喜好。
“就这一次,以后再没有了。”秦长廷说完这句话,便放开了燕回的手,陪她往回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燕回道。
她不能止步于此,徐新远也好,秦长廷也罢,都是不能触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