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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没有刀枪棍棒,只有几个小伙计在一边练拳,那架式软绵绵如在河里摸泥鳅。杨露禅看了暗自好笑,心想:”如此摸泥鳅之术,算得什么拳术?”卸完煤土,他便匆匆出店。以后再有邻人谈论太极拳如何如何,杨露禅只是付之一笑。
这一日,杨露禅又推着煤车路过太和堂前,只见药店挤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杨露禅放下煤车,挤上前去,只见一个虬髯大汉,短粗的牛脖子,一双象马眼似的白星眼,正在跟陈掌柜吵嚷,他的旁边是一个金黄头发的洋人,那洋人臃肿、横阔,牙齿雪白,脑门上布满皱裥,鼻尖肥大,顶着一颗满着血筋的肉瘤。身着一条栗色粗呢粗裤,用银箍在膝盖下面扣紧,上身穿一件方襟闪光丝绒背心,外面罩一件衣裾宽大的栗色外套,戴一条黑领带,一顶阔边帽子,手提一根文明棍,嘴里叼着一支雪茄。人们像欣赏动物一样上下打量着这个洋人。
虬髯大汉道:”掌柜的,这位洋人要卖给你们鸦片,懂不懂?这种鸦片可是好东西,一抽起来,浑身上下都舒服,腾云驾雾一样,能驾云成仙。在广州,要卖大价钱呢!……”
杨露禅望去,见柜台上放着两只箱子,那洋人一手扶着箱子,一手拄着文明棍,得意洋洋地晃来晃去。
陈掌柜不紧不慢地说:”这种洋玩艺,我听说过,人吸了它后,浑身上下没劲儿,骨头像散了架,做工的不愿做工,务农的不愿务农,害人哟!”
虬髯大汉听了,脸上白一块、红一块,骂道:”老东西,你别不识抬举,这位洋大人可是天津卫一跺脚乱颤悠的人物,连官府都怕他几分,这鸦片烟,你是买也得买,不实也得买!拿五千两银子出来!”
陈掌柜正色道:”做买卖的,愿买,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不愿买,各投所好,各行其路,你这不是欺行霸市吗?!”
虬髯大汉听了,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青虎纹,骂道:”你这老东西,不识相,谁不知道我雄县柳?!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说着一拳朝陈掌柜击去。陈掌柜不谎不忙,仅往旁边一闪,那拳头便落了空。虬髯大汉一飞腿,将柜台踢了一个大洞;众伙计正要上前,被陈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