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自己在说什么？”
舒晚凉深深叩首：“晚凉认罪，还望王爷明察，莫牵连家人。”
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
数九寒天，殿内的青砖浸着寒，钻进骨缝，冷的人打颤。
饶是如此，舒晚凉也未有辩言。
半晌，谢长廷才开口，目光凛冽：“既然你要替舒家认罪，那本王便成全你。”
他喊来外面的侍卫：“阿城，带舒晚凉去刑部，关入大牢！”
话音未落，舒晚凉死死咬住嘴唇。
“多谢……王爷成全。”
谢长廷看着她凌乱散落在地的发，眸色深沉。
刑部大牢不见天日。
舒晚凉躺在干草堆上，寒气侵入衣衫直往骨子里钻。
不知过去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竟梦见第一次见到谢长廷时的场景。
他身披战甲，手执长枪，所向披靡。
那人那么好，也那么远，任由她如何伸手去抓，终究只能是落空！
意识迷糊之际，恍惚听见有人在唤自己。
舒晚凉缓缓睁开眼，就看到隔着牢栏，一身官服的丞相父亲。
“父亲……”
舒父一脸怒容：“莫要喊我父亲，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舒晚凉顿住，怔怔望着眼前鬓角微白的老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舒父言辞冷厉：“你见七王爷与祝将军关系甚好便心生妒意，竟意图杀害祝将军，毁我朝安稳！你酿下大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舒家是断断留不得你了！”
隔墙有耳，父亲这一番话中，除了那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其他皆是说给旁人听的。
舒晚凉都明白，可真的被生父毫不犹豫的放弃，她还是不免酸涩。
深吸了一口气，她慢慢跪地叩首。
“女儿不忠不义不孝，做了错事，女儿认罪，亦无话可说。”
“惟愿女儿走后，父亲能岁岁康健，长命无忧！”
舒父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末了只是沉默离去。
牢里的风阴冷，刺的伤口阵痛。
舒晚凉叩跪在地，久久没能起身。
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舒父去而复返。
掩去泪意抬头，却见谢长廷一身素锦蟒袍，神色不明。
“愚孝不孝，必铸大错。”
舒晚凉知道，刚刚自己和父亲的对话，谢长廷定然全部知晓。
可他不知，她要的不是社稷安稳，不是荣耀加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