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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宴会散去之后便歇下了。”
“哦……本官怎么倒是听闻,你似乎和裴珩在他的房中有过些争执?”
孟琅书很适时地补上了这样一句,顾淮之迷茫的脸色一时便有些尴尬:“争执啊……好像也是有的,约摸是我睡得有些久了,记不清了。”
风茗原本在一旁查看着他房中的茶水糕点等物,听得这话一时也有些好笑——顾淮之这岂不是在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么?即便是醉酒,记忆也不至于如此错乱吧?
难不成……
这样想着,风茗停下了手中之事,走上前来。
“孟少卿,依我之见,他这副模样倒不像是饮酒过度,而是……”说到此处,风茗抬手指了指他房中放置那些药物的橱柜,很有些无奈,“如今看来,哪怕他未必是凶手,也难免会是从犯或是知情之人——他这副大梦方醒的模样,实在是难以入手。”
孟琅书亦是颔首赞同:“风姑娘说得也有理。”
而后他转而对顾淮之道:“如今看来,在你洗脱罪名之前,都得和廷尉寺先走一趟了。”
“……”顾淮之也不知是否思维清醒了些,没有再说什么反驳之语。
待得廷尉寺的衙役们在此处简单地取证完毕,便开始着手将顾淮之“请”去中庭暂且另做安顿。
原本喧嚣的人群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突兀地归于沉寂,学子们无声地为走在前面的官吏们让开了一条道路,静静地看着神色之中难掩颓靡的顾淮之随着廷尉寺的官吏一路离开,也静静地看着他们将客房中作为证物的醉生散尽数带走。
一时无人再多言,仿佛一切便就此水落石出一般。
此刻已近午后,日光隐隐地已开始向西挪动。
风茗随着廷尉寺的衙役走出客房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她莫名地想起了昨日的傍晚,那时沈砚卿不知得了什么情报,匆匆将楼中之事交与风茗便离开了枕山楼;而那时这些学子们正三五成群地来到枕山楼赴宴,全然不知这之后将会有这样一番一波三折的变故。
那时的窗外正是阴云漫天,夕阳在西方遥远天尽头的云层缝隙里漏出几缕温暖的橘色光芒,像是黑暗中闪烁着的希望,却也如每一点光明的背后,都躲藏着难以预知的暴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