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老实人有些为难。
“师傅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倘若真与虞家有关，我们从长计议便是。”
“如此，也好。”
吴旷达人虽有些方直，办事却是牢靠的，认真询问了小石头一些细节后，就趁着晌午人多时，低调地带了一小队人径直出城，往矿山上去。
秦五爷，罗知，虞氏……凤雪提笔在纸上挨个写下他们的名字，比划了几下，便陷入沉思。
九霄能有今日的富庶，全靠矿产丰富，各国多有仰仗。目前国中开采中的矿山，一定规模以上的，大约有三十来座，此乃官矿。
而这些官矿的开采，有半数掌握在虞氏手中，剩下十一座在宗室手中，真正直接隶属中央调度的，仅是羽都附近的九座大矿。
更遑论那些封地、世家、民间富户手中大小私矿，数据惊人。
陛下自五年前起，大兴土木，先后建造了两座规模宏大的宫观，一座几可媲美秦朝昔年阿旁宫的华美宫殿。
耗费巨大，约莫两千万有余。
三年前，陛下东巡，沿路圈地赐建道观十七座，一应供给均出自官中。观中道士多达五千余人，至今还在领取供奉。
而仅去年一年，各地既有十三出州县报洪涝，五处旱涝，两处雪灾，七处矿塌。
户部征收上来的税赋，无不是左手进右手出，全靠边关进出口的高额税赋支撑。这互市也是开得妙，许多商人因此拿到出入令牌，倒是作了那些达官贵人的摇钱树，民间盐铁交易屡禁不止。
长此以往，九霄必将受制周边，彼时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凤雪思量了一圈，将目光重新落在虞氏手里。她在羽都时，尝乔装去陶馆听人高谈，说得最多便是他家。
虞家本是军中起家，银子一道向来看重，手里有权又有矿，如何安分守己？有人揣测，往返诸国间的商队，怕是三分之一都有他家染指，原本这铁器的交易是有定数的，每年由官方负责。
可若自己边境上有人，发个通关文书，是盐是布是药材，旁人又怎敢过问？
“师傅，你总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道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九霄若覆灭，我们又往何处觅安宁？”凤雪看着被她圈在墨线中的“虞”字，轻轻摇头。
她的理想，她的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