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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肾源本身就少,我等了一年多,最后,爸爸妈妈实在看不得我那样受苦,便买了一个。”
“买了一个?”我有些吃惊。
她“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周六的下午,医院病人并不多。强烈的阳光从走廊另一头的大门撒进来,使细细的走廊像一头燃起的火柴棍。木门窗是涂过油漆的老旧款式,奶油色的质感看上去很厚,像不同时间里刷过很多次。走廊两边鱼骨一样的入口进去是一个个更小的候廊,有旧长条椅和背后绿色的墙裙。
候诊室不时打开,能窥见里面窗式空调吹动着风口上的丝带,陶瓷洗手池上方贴着“正确洗手方法图”,地面是黢黑的水泥。然而,像枯枝上的新芽一样,医生坐在流线条的崭新桌前,盯着一体台式的崭新电脑。这时,我们便停了下来。医生喊了一个人名,走廊里会有人影匆匆闪进来,走进诊室。然后,门被关上。
“我被推入手术室时,心里充满了绝望,心情也谈不上多好。那时,不懂得做了手术就能成为正常人一样。我清楚地记得一个医生来看我,她长相美丽,身后还有一团白色灯光。让我难忘的是,她挂着好看的笑容。当时,我不懂什么,只是觉得如果一个人对你笑,说明你不会完了的。假如一个人快要死了,医生不会冲他露出好看的笑容,于是,我的内心就充满了希望,振作地进入了手术室。……醒来的无菌室里冰寒隔世,那个笑容却会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用它鼓励着自己,发愿照顾好自己。直到平安地走出无菌室。”说完后,潘恬抿嘴笑了一下,像是模仿那个她说的笑容,又像为讲出的内容舒口气。
“手术是在咸阳的一医院做的,可以说并不合法。所以,后来复查,以及出现的小问题,西安的大医院都不愿意接治。”
“为什么不愿接治?会有什么问题么?”我问。
“一般是调药的问题。不愿意接治是怕承担责任,毕竟我的手术不是大医院做的。不过反过来说明,手术并不像一般人想得那么害怕。有些人发现自己肾功能衰竭,就被自己吓得要死,自己先把自己打倒了一半。其实有什么呢,出问题的人多出在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