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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道:“究竟你要不要这半个饼子?”
他把手收回去,笑着说:“不要。”待我吃的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他突然说:“其实,我倒记得这家‘朱记’大饼,曾亲眼见着他们的老板出恭之后不洗手就来揉面。”
那最后一口可怜的饼子终于噎在我嘴里,一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就这么着,一路上我再也没说过半句话。倒是阮盈袖被我刚才那么问过之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好几次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被她自己拿手背抹了。我看着老大不忍。傍晚时分我们仨在一个小镇子的客栈弄了两间房之后,我寻个由头出来,直奔风祁墨的房间。
进门我就直奔主题:“风二公子,我想知道阮盈袖和江家的关系。”当然,这声“风二公子”也不是白叫的,我的声调四平八稳而又着实沉重地突出了那个“二”字。
风祁墨轻轻笑了一下,找小二要了壶兰雪茶,一副此事说来话长的意思,跟着问我:“你是去意安溪找廖九?”
我愣了半天神,虽然于理来讲,他们雾云山庄本就是靠出售江湖各种情报而赚钱的,知道我去找廖九是极正常的事儿,但这事毕竟过于微小,没想到他竟然也能打探到,真是委实的神通广大。于是我赞叹道:“你们这情报组织干的不错,连这都知道。”
他表现出很不解的样子:“什么?”然后他就理解了我的意思,小酌一口兰雪茶道:“你想多了,这全是我猜的而已。”言下之意大约是:你秦五的去向,我们雾云山庄也不太屑于打听。
我觉得我们俩的思维一定不在一条线上,真是不想再和他对话下去,但是因为我实在讨厌江家,也因为我对阮盈袖总有些特殊的情感——大抵只为着她曾是常三的邻家妹子吧。我只好又把话题拉回去:“那你快点跟我说说,阮盈袖和江家的事。”
风祁墨说起话来平平淡淡,没什么感情起伏,但阮盈袖这样年轻就大江南北地逃亡,倒真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知道这世上有种说法叫做风水,原先觉得都是扯淡,现在想想真是不可不信,要不怎么倒霉的事儿总就发生在丰城,倒霉的人还比邻而居,一个常三一个阮盈袖,相互辉映得甚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