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上前禀报:“陛下,老太傅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白纤纤心中压抑着的一口气,这才松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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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纤纤攥紧了手,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沉沉的,堵得慌。
他挂记天下,怎么偏偏就忘了,这天下如何,与他这国师有何相关?
大昭国师,自始至终只有守护女帝这一个职责。
白纤纤心酸不已,忽然苦笑一声。
她看着厉凌烨的眼,轻轻说:“国师,你也不要寒了朕的心才是。”
说完这句话,她不想再看他现下表情,转身往回走。
清冷的月光下,她的背影渐远,像是逆着众生而行的一道孤影。
雪又零散下过几场,长乐宫里,白纤纤正批着奏折。
裴瑜匆匆从殿外而来,跪在禀告:“陛下,信王的兵马已经到了兖州,一路秘密潜行,不出五日便要到皇城了。”
殿中的火盆跳响一声,白纤纤手中笔尖掉下一滴墨点,纸上顿时便氤氲了一团墨黑。
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终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白纤纤沉吟了片刻:“让兵部严大人前来议事。”
严大人奉诏急急前来,带了一身寒气:“陛下,前几日京城周遭来了一伙悍匪,西都兵马被刑将军调走剿匪了,前阵子兖州水灾,东都兵马又被国师调去救灾了。”
白纤纤眼神一暗,心头窜进一股寒意。
西都的刑将军跟厉凌烨交好,此时离开,意思不言而喻。
看来,他是真的要跟信王里应外合,死了心的要夺她的江山了。
白纤纤的心里裂开了一条缝,迎着这凄然大雪往外渗血。
严大人退下后,白纤纤背手站在窗边,天边寒月渐圆,今日又到了十五月圆。
她突然问:“九十九个死囚,准备好了吗?”
裴瑜应道:“准备妥当。”
白纤纤看着天边,心便如同这漆黑夜幕,找不到出路,寻不到归途。
最终,她只是沉重一叹,语气更是无奈:“跟从前一样,善待他们的家人。你去请国师来未央宫饮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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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纤纤抿唇,咬牙道:“此事师父不必再劝,孤,非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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