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蝶道:“那是被高手尽数杀了,本座原是赶往那里的,昨夜却被几名蒙面高手缠扰了一夜,清晨赶至此处才知凶耗。”
风清扬见他目光中隐含敌意,而且言语中亦颇示怀疑,心中忿然,强笑道:“庄长老不会是说风某挑了贵帮的分舵吧?”
庄梦蝶摊摊手,笑道:“按说断断无此可能,可风公子夤夜为何闯入本帮分舵。
“又与敝帮兄弟遇害时辰相差不多,此事着实费解。
“风公子可否有个合适的解释?”
风清扬浑不在意,道:“华山、丐帮世代交好,我无缘无故,挑你一所分舵作甚?”
庄梦蝶笑容尽敛,语含机锋道:“这就叫欲令智昏。
“风公子当然是见宝起意,才下如是辣手。
“这宝物想必还在风公子身上,尊驾如必欲示人清白,可否让在下搜上一搜?”
风清扬蓦然醒悟,才知自己稀里糊涂地成了替罪羊。
捉贼捉赃,现今赃物在自己身上,纵然满身是口也难以剖白清楚,索性死赖不认,看他能奈己何。
当下断然道:“我说没伤贵帮的人,也没拿过贵帮的东西,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要想搜风某的身,除非先断风某的头。”
庄梦蝶笑笑道:“这倒不敢。”倏然一进身,当真如兔之脱,迅捷无伦。探爪向风清扬怀中抓去。
风清扬怒喝“大胆。”倒也未料他说打便打,连句场面话都没有,殊不符一派宗匠之风范。
其实庄梦蝶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华山派十几年来实力大增,声望已臻巅峰,几乎大有凌驾少林、武当之势,庄梦蝶若非迫不得已,委实不愿树此强敌,是以只求偷袭得手,掣宝远引,日后再寻机会化解这段梁子。
华山派虽然势大,究是名门正派,不会恃强凌弱,置武林道义于不顾。
手指堪堪探到风清扬胸部,风清扬急切里不及拔剑,猛吸一口气,胸口陡然凹进寸许,庄梦蝶这一手志在必得,是以出手前方位力道计算奇准,没想到风清扬内功精湛到如此境界,一念不及,精心策划好的一手便走空了。
风清扬借此毫发之机,骈指作剑,刺向庄梦蝶眉宇间“祖窍”穴,庄梦蝶心中叫苦不迭,知道唯一不大动干戈的机会失去了。
他熟知风清扬“独孤九剑”的威力,自己如退守一招,二十招之内不会有反攻的机会,一旦风清扬拔出无坚不摧,利可断发的倚天宝剑,自己便难稳操胜券,况且风清扬轻功绝佳,若被他先行一步逸出,再想捉他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是以不守反攻,一式降龙十八掌中最具威力的“亢龙有悔”发出。
走的是两败俱伤的路子。
风清扬剑指攻至中途,已感到庄梦蝶掌力袭体,他可不想毫无来由地与人拼命,身子一侧,避开掌力正面,剑指攻向庄梦蝶腕上“外关”穴。
两人掌剑相攻,霎时间交换了十余招,谁也无法使全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