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一会儿话，悠然脸上显出倦色，方氏便道：我和侯爷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先休息一会儿。
悠然点了点头。
舞姨娘挪了挪步子，悄悄捏了捏司妍然的手心。
司妍然会意，柔声道：母亲，父亲，不如让我在这儿守着二姐姐吧，她屋子里服侍的人少。
方氏心想：有四姐儿看着也好。
不过她还未说话，司悠然便了然道：四妹妹，你是要接着与我讲宫廷秘方的事吗？
司妍然愕然，接着整张脸涨得通红。
这种事情她怎么能拿出来讲呢？这不是秘密吗？
什么宫廷秘方？永宁侯皱了皱眉，问。
司妍然脸红得更甚，张口结舌，我我我……
司悠然便道：四妹妹跟我说舞姨娘替我打听到了一张可以祛除脸上斑点的秘方，是前朝宫廷里流出来的。舞姨娘可真有本事。为了我脸上的斑点，费了这么大力气。我很是感激。
她赞叹得诚心诚意，舞姨娘的脸色却刷一下子变了。
真有可以祛除斑点的秘方？永宁侯半信半疑，为何我从未听你提起过？
舞姨娘稳下心神，拢了拢发丝，朝着永宁侯福一福身子，回侯爷，我也是最近才打听到的，因不知道效果如何，才没有跟人提起过。这次二小姐遇上事，虽说救了下来，但我担心她钻牛角尖，这才告诉了四小姐，叫她说给二小姐听，好叫二小姐心里有个盼头，不至于又……好在现在，二小姐经过四小姐的劝说，已经想开了，我这心里……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便红了，泪光盈盈。
永宁侯眼里便有了柔情，难为你总是替悠然操心，辛苦你了。
舞姨娘柔情万种地摇了摇头，侯爷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若兰姐姐在世时，诗书达理，温柔贤淑，待我亲如姐妹，她的孩子我没有资格当成自己的孩子，只能这样关照着，左右这府里有夫人照管着，我是最清闲不过的。
齐若兰，便是永宁侯司伯临的挚爱，司悠然的亲生母亲。
方氏不屑地哼了一声，她对齐若兰没有敌意。
只是舞姨娘每每提起，总要夹枪带棒地指桑骂槐，既给她添堵，又能让侯爷记起旧情，连带着对她不满。
是，她没有齐若兰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是，她喜欢舞枪弄棍，不如齐若兰温柔贤淑、诗书达理。
是，她要照看整个侯府，没那闲工夫给悠然找祛斑祛点的秘方。
再说了，悠然脸上的斑点都看过多少大夫了，连皇宫里的御医也来看过了，要能祛除早就祛除了。
舞姨娘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侯府姨娘，她哪来的门路找到连侯爷也不知道的宫廷秘方？
方氏认定舞姨娘在撒谎。
可是就算她撒谎也没关系，她是为了司悠然啊，为了让她有活下去的盼头！
方氏想到这里，对舞姨娘真是又佩服又记恨。
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