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的动作总是那么慢,慢的好像事事都漫不经心一般。
“你相信二哥就好!你自然会好起来,少时,二哥让太医院继续过来人,好歹给你仔细瞧瞧,什么大不了,我帝京要什么药不是手到擒来的!不过,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也不要着急了。”
好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司徒夜还是缓慢的点头,温和的眼风落在了司徒白的脸上,看着那双黑漆漆的清眸,掀唇道:“二哥所言甚是,臣弟会凡事留心。”
“父皇那边,你暂时不用过去了,现在天寒地冻,多多保养自己才是。”
司徒白一边说,一边宽厚的拍一拍司徒夜孱弱的肩膀,司徒夜适时的咳嗽一下,他立即将手掌拿起来。
等到司徒白去了,司徒夜这才回身,看了看旁边一个内侍监模样的人。
蒯,这个字的意思,草字头,草菅人命;利刀旁,利刃在手;下有一“朋”说明这是一个杀人魔王,连朋友到了必要时候,也是会立即杀的。
蒯,司徒夜的探子兼杀手。
“蒯,司徒白从何处来?”
闻言,蒯立即抬起头。
首先让人不敢恭维的是苍白的肤色,接着,鹰钩鼻配合一双冷静阴鸷的鹰眸,面无表情,让这人看上去有了老鹰的神韵。
叫做“蒯”的属下,明显缺少人类应该有的七情六欲,那空洞的眼睛,定焦在了司徒夜的脸上。
“回殿下,晋王从金门进来,早上带着一行人去郊外看皇陵建设了。”蒯说话,不拖泥带水。
“他今日一早,出门去,一个时辰前,一定喝了‘杏花坊’的花雕,”司徒夜慢吞吞的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回想起来。
尽管,他只是打量了一眼司徒白!
但是,司徒白任何一个小动作与肢体语言,甚至于其余的各种,他总能按图索骥,说出来子丑寅卯。
这是让身为“蒯”的密探,都感觉骇异的。
三皇子看起来病怏怏,但是五官简直敏锐到了让人咋舌的程度,“半个时辰前,他是从永巷过来的,他殿中烧的是尚宫局一个礼拜前送过去的银碳……”司徒夜娓娓道来。
刚刚,他嗅到了他身上银碳应该有的清芬,看到了二哥脚上粘连的,永巷铺路用的红色胶泥碎屑。
阐述完毕以后,司徒夜慢慢的起身,站在了蒯的身旁。
“只是,你骗了我!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其实!他早上并没有去皇陵!”病怏怏的司徒夜靠近了蒯,蒯并没有丝毫的后退与畏怯,而是狞笑,横剑在手,对准了司徒夜。
“我想,真正的蒯已经死了,你是何人,为何伪装成他?”他气势凌人,平静的睨视面前的蒯。
“哈哈,都说三皇子聪明过人,不想果然如此。不错,不错,蒯是已经死了,我是阿猫阿狗也并不重要,是英雄好汉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今天我只有一个名字,叫做催命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