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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站到老庆的正对面,也不说话,直盯盯拿眼瞪着他,眼神里透着寒气。老庆瞄了两眼,总不敢直视。
半天老庆受不了这能杀人的沉默,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哑着嗓子问道:“这位大师,您,您吃过了没?”和尚微微愣了一下,没有回答,老庆倒被自己刚刚那句话气着了,吓懵了问出来这么一句吃了没,他妈的他没要是没吃不会把自己剁吧剁吧蘸酱油咽了吧?
不过看样子和尚还不算饿,还没有转身拿酱油的意思,老庆便又奓着胆子问道:“大师,我啥时候得罪过您吗?”和尚还是没说话,老庆再问:“我好象没见过您,您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您放心,我绝对不介意,您把我放了,您要找谁我肯定帮您找到,不是吹,这山前山后还没有我不认识的。”
和尚没理他,开始从一个旅行袋里往外一样一样地掏东西,有烙铁,有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的深色玻璃瓶子,有刀片……,老庆越看越惊,头皮一阵紧过一阵,鸡皮疙瘩涨潮一样漫过全身,他不断地哀求,和尚无动于衷地整理着那些工具,最后老庆的哀求变成了咒骂,可和尚还是不紧不慢地在哪里擦拭整理,好半天老庆骂累了哭乏了,垂下头去闭上眼不作声等死。
和尚完成了他的仪式,转过身来,轻轻叫了一声:“李源海!”,老庆听到自己的本名吓了一跳,因为在这地方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他抬起头惊异地看着和尚,可转念一想保不齐就是陈贵阳说出来的也没一定。不管怎样,这贼和尚叫出自己的本名,显然是早有准备,自己这一关恐怕是混不过去了,想到这一层,老庆干脆把心一横,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决定梗着脖子受这一记,瘪三还倒驴不倒架呢,硬气点也算对得起自己这多半辈子的江湖历练了。
老庆把头一扬,冲和尚说道:“不错,我就是李源海。和尚你也报个名上来吧,掖着藏着不仗义。”和尚点点头,眼中寒气稍减“嗯!毕竟是山上鼎鼎大名的老庆啊,比你那个姓陈的狗腿子有骨气些,好吧告诉你也不紧要,贫僧法号如定。”说着单手打了个稽首。
老庆扭了扭脖子,向如定问道:“和尚,你今天是要杀了我吗?”如定点点头“不错”,老庆再问:“你佛家不是戒杀,连蚂蚁都不会踩死一只的吗?”如定停了停,叹了口气“是啊,可贫僧实在忍不住了啊,这个重戒已然破了,有什么因果我情愿一应承担了。”说着选了一把烙铁插上电去加温。
老庆咽了口唾沫,“我知道,我做过不少孽,我有罪,可不管怎样,总归罪不至死吧?”如定瞪了他一眼,目光如炬,“罪不至死?那我问你,那些被你们拐来的孩子有什么罪?被你们弄残废的孩子有什么罪?被你们折磨死了扔进深谷喂了野兽的孩子们到底有什么罪?”老庆被问得出了汗,刚刚冒出的那点硬气探了个头就吓跑了“可,可那都不是我经手的呀!”“可哪一件不是你首肯的,甚或是你指使的?”老庆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