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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西望真的要走了,我不顾一切大喊了出来:“那就和离!”
他脚步一顿,回头道:“苏恒云,你说什么?”
心脏如被撕扯一般疼痛,我却一字一顿重复清楚:“赵西望,我要与你和离。”
赵西望怒极反笑:“真是不知好歹!”
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下打开了柴房的门。
视线里骤然一亮,已经有人奉上笔墨纸砚,赵西望毫不犹豫提笔书写,洋洋洒洒片刻便已完成。
他摁上手印,狭长的眸才睨向我:“苏恒云,本王警告过你,侯府视你为草芥,全城都瞧不起你这个庶女,若是没了本王,你举步维艰!”
“本王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写和离书,你若想离开六皇子府,便只有这封休书,你想好了!”
我咬牙望着他,写下休书,等于将我扫地出门,从此我在京城声名狼藉,人人唾弃,他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
我伸手去接,赵西望却抬手躲了一下。
他居高临下望着我:“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服软道歉,本王还能撕毁休书,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自嘲笑了起来:“不必了,殿下不是一直嫌弃我娘家无用吗?听说殿下最近与丞相家的千金亲密无间,休了我正好娶她为妻,我祝殿下……”
我一把抢过休书,才继续道:“……大业早成。”
说罢,我强忍着眼底的泪,便朝王府外冲去。
身后传来赵西望的怒吼:“苏恒云,本王倒要看看,你怎么来求我!”
2.
我带着丫鬟桃枝一路奔回侯府,却被拒之门外。
小厮在门内冷冷道:“侯爷说了,二小姐是被休之人,有辱门楣,绝不允许二小姐进门。”
我心底一片冰凉,定是赵西望特意来传了话。
他想让我回去求他。
从前无论发生什么嫌隙,都是我伏低做小,主动向他示好。
毕竟我只是侯府不受宠的庶女,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六皇子,加上当年狩猎场我被毒蛇咬伤,是他为我吸毒救命。
能嫁给他为妃,已经是我高攀了。
所以这两年他嫌弃我娘家无势,不允许我与侯府来往,而他私下与相府千金交往甚密,屡次被人看到茶楼相会……
我心甘情愿攀附于他,被嫌恶、贬低、轻视,也都咬牙隐忍。
可如今,我不想忍了。
桃枝哭着问我:“小姐,怎么办?姨娘可能快……撑不住了。”
我咬牙:“你去将军府求见虞长锦,就问他,锦湖之约,还作不作数?”
桃枝一脸茫然,但也立即乘马车去了。
我在侯府大门跪拜,乞求菩萨保佑,让阿娘撑住,哪怕再撑一段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厚重的吱呀声响起,正门打开。
一个纤细华贵的身影从里走了出来,一见我就笑了起来。
“妹妹跪在正门做什么?是知道自己被休有辱家风,特意跪在这里请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