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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阵。这样的日子,怕是比死亡都让人难以接受。
想到这里,褚慕语轻声问道:“若非当时她怀着白子,怕是早就自尽于端尘宫中,去了结这一切了吧?”
陆止皱了皱眉,似是对褚慕语的说法有些不满,道:“褚兄此言并不准确,实际上,日暮她甚至连一身两命的自己也从未吝惜过。
“没有母亲不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但迟日暮不仅仅是个母亲,她还是被族人尊为神明的读命者,这个身份让她在面临抉择的时候,必须将族人置于首位。
“那半年时间里,她在端尘宫中想着法子自尽,她要让命魂灯熄灭,让她的族人们不再被奸人利用,白白抛头洒血,让那些该生在风雪中,长在风雪中的将士们回到北面去,不再掺和中陆的纷扰。
“她愿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甚至愿让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同她一起奔赴黄泉。这是她应有的命,也是白子应有的命,她很清楚。
“可是她做不到。她日夜被看守着,没办法逃跑,没办法求死,少有的清醒时间也许还会被逼迫着写下手谕,去激励她的族人为端尘浴血奋战。
“于是她开始从心底里抗拒醒来,至少沉睡之时,无人逼她写那些违心的手谕。长夜的药效在她这般主动沉睡的人身上愈加明显,有一段时间,她每日都睡着,连一刻钟的清醒都不曾有。
“端尘需要的是一个绝大多数时间沉眠,不会惹出事端,但是偶尔能清醒过来,为他们所用的读命者,而非一个彻底沉溺于永恒的黑夜之中的读命者。可长夜毒性难解,那国主召遍了宫内的医官都无法让她醒来,便四处寻觅游医。
“也多亏如此,通些药理毒理的我才被召来为她诊病。”
陆止平日总称自己是个商人,说话、行事倒也确实带着些许商人的奸猾气。
可褚慕语知道,陆止对商贾之事并不感兴趣,却自幼喜好翻阅医书,研究药材。此人生性凉薄,并无悬壶济世之心,仁心仁术实在算不上,却在用毒解毒方面颇有些研究。
凭褚慕语对陆止的了解,中陆范围内,医术毒术在陆止之上的,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三人,陆止解不了的毒,也着实甚少,可迟日暮竟经了陆止的医治,最终还是死于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