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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程之夭转身上马,握着缰绳的手抖得险些抓不住,几次差点从奔驰着的马上掉下来。
最后一点夕阳终于也落了下去,陷入黑暗,跑死了两匹马之后终于赶到渃人谷的程之夭,从马上跌落,顾不得身上的狼狈,急急往里走。
黑暗中,大片大片的红仿佛凝成墨汁,一点一点滴在他心上,满地的尸体堆满昔日青翠的草地。
程之夭艰难地抬起脚步,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如今却毫无声息满身血痕的躺在地上。
跌跌撞撞来到以前的屋子,待看到院中那抹白色身影时,目眦尽裂,几欲疯狂。
几乎是跪着来到他身边,颤抖着抚上他那沾染上血迹的白玉脸庞,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无力地一遍又一遍喊着眼前冰冷的人,“师父,师父!”
“谢衣!”无力喊出这个深埋心底的名字,紧紧抱着他。
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怀中的人终于发出一声轻咳,微睁开双眼,看了她良久才扯开嘴角一笑,“之夭,你怎么回来了?”
缓缓伸手抚向他的脸庞,“是我无能,当初你被赶走的时候我救不下你,现在我也同样救不了族人。”
“不,不是,师父,这不是你的错。”程之夭哽咽着,紧紧抱住怀中的人。
谢衣的手突然不住的颤抖起来,程之夭忙握住他的手支撑着他,“之夭,真高兴我还能见你最后一面。”
“待我死后你要把我火化了,就葬在院中那株你种下的梨树下面,这样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
细如蚊呐的声音明明那么小,听在程之夭耳中却如雷鸣般刺耳。
师父!我怎么舍得抛下你呢?
“听话,之夭,好好活着,别让我失望。”终于那双手无力地垂下,落入他的手中,那样的冰冷,冷到心间,冷到骨头里。
月光倾泻而下,照在两人紧紧相拥的身体上,格外冷。
抱住人渐渐冰凉的身子,在他额头上落下不舍不甘的一吻。
谢衣,此生我们不能相守,惟愿下辈子我还能遇见你,再听得你浅笑温柔的话语。
“这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缩在这?”
“我认你做徒弟,以后你有家了,来,和我一起回家吧。”
师父,来世我还要跟着你回家,看渃人谷明朗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