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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血,只有物竞天择。
看着那些人走远,陈北望才打开钱袋,颤抖着酸痛的手掌数着里面的碎银。
来来回回数了三四遍,终于是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凑够了。”
他咬着牙起身,把钱袋放进屋内的土坑中,然后用干草遮住。
土坑里,赫然已经有了五六个钱袋。
这些全都是陈北望在红叶镇的“狗场”内赚回来的。所谓“狗场”,是那些闲来无趣的富人们开的一家比赛场地,里面的拳手,大多都是万家窟的少年。
赢了,好歹有着报酬赏金。
输了,那就是真真的“输了”。
万家窟和红叶镇相隔八十里地,好在有些富人们算是仁慈,特意雇的车夫往返万家窟和红叶镇,专门接送这些少年拳手。
不然,这八十里地,将成为红叶镇和万家窟的一道天堑,面黄肌瘦的少年们无法逾越。
而陈北望好容易拼了命攒下来的钱财,只有一个目的——红叶镇有一家私塾学堂。
私塾里面的那位教书先生和陈北望有过一面之缘,也是姓陈。
那天他喝了些酒,在柳絮纷飞的大街上,一只手提着酒壶,迈着微醺的步伐,吟着古人的诗句:
“……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桂花,嗝……”
冷不丁的有一道少年嗓音响起,“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教书先生很是诧异,眼神一扫便看到了站在角落的陈北望——那时他还不叫陈北望——他眼睛就那样一跳,忽然欢欣起舞,拿着酒壶云着手。
教书先生是个浪漫的人。
面前的少年衣衫不齐,蓬头垢面。先生却丝毫不掩饰他目光里的欣喜之意,醉了酒的步伐来到了少年面前,“少年郎?家住何方?姓甚名何呀?”
少年畏畏缩缩,“我没有名字。”
教书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却嘶的一声眉头紧锁,后退一步。
“想念书吗?”
少年那时候不知道念书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他说:“是不是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听先生念书?”
教书先生温和的笑着点头。
少年抬头看着北边,那里是私塾的方向。
“既然你没有名字,以后就叫……陈——北望吧?”
“陈北望?”少年喃喃自语。
以前是为了活而活,现在同样是为了活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