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桓听她这话,眉眼中露出一抹难言神色。
莫不是你还将我看做小孩子么?
柳唯心道:表哥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被姑姑姑父捧在掌心,娇惯一些亦无不可!
你这丫头!时桓作出嗔怪状,想贬损于我便直说,这般拐弯抹角地作甚?
柳唯心原也不是要与他争论,此时见他心情已好,兀自起身,将药碗和蜜饯收在食盒里。少顷,她想起孟渊与她所说之事,与时桓道:今天白日,孟渊来寻我了!
时桓表情微滞,问:他寻你,是为何事?
柳唯心复将玉连环拿出:他与我说,这玉连环……是假的!
时桓早有猜测,倒未有惊讶:莫非他还想骗你,将姨父留下的遗物交与他么?
柳唯心点头,有些伤情:可惜他错了,我并不知爹曾留下过什么,我甚至都不知,这玉连环竟是假的!
时桓知道柳唯心又想起了伤心事,再说下去只会徒惹神伤,他握住柳唯心手,劝道:表妹莫要伤怀,终有一日,我定会为姨和姨父讨回公道!
柳唯心扯开嘴,笑得却比哭还难看。
时桓的伤一养便是大半月光景,天气愈发寒冷肃杀,庭院便愈发萧条零落,将军府中亦有一片清湖,比原先柳府之中更为精致讲究,但少了绿枝红叶,终不若柳府那片恬静素雅,偶有冰霜染湖,倒显得凌厉而张扬。
半月来,时常有人来探时桓,或是王族家的公子,或是将军亲近的大臣,时桓都装作风寒的样子,一一将其打发。这日,将军府外又来了车马,柳唯心与姑姑都在时桓房中伺候,得着消息,姑姑道:唯心,你且先藏着,我出外去迎!
柳唯心迅速匿住身形,在暗处随着姑姑一同到大门外。
那车是楠木,马是良驹,便连赶车之人亦风采卓然。柳唯心看见姑姑到了车边,似说了什么,车帘方被掀起,一素衣男子躬身而出。姑姑大惊,连忙跪倒在地,时家众人亦都俯身行礼。男子直起身,柳唯心才看清,来人竟是皇上!
为防被发现,柳唯心决定先藏些时候,然想想,皇上出宫必有要事,今时他来将军府,正好可以一探究竟。心里有了计较,她率先回到时桓房中,藏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