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一下,但也正是这种像是留给沉思的空隙一样的间隔,将一种心绪的低落洒下来。
子姬站在楼梯上,感觉身边的同伴也踩在楼梯上上来,便摆手止住,指指脚下。
那音弦慢得像是要断,那情景走得像是女子在一边弹一边哭,那弦总是随它自然平复,像是波动不止的心。
很快,音不再追求严丝合缝地准,它会有限地偏离,是自自然然地流转,围绕着的是抒发不尽的情,听在懂乐的二人耳朵里,二人像是辨别了匠气和灵魂。
二人屏息凝视。
南宫万年早已忍不住站起来,笑道:“子策竟然真的能弹一首好琴……”
但他说到这里,就嘎然而止,两双逼视他的眼睛都带着怒火。
林策沙哑的嗓音响起。
他十五岁,嗓音正哑,但这沙哑,就像是皮肉之下的筋骨,有着沧桑的力气,他唱道:“鴥彼晨风,郁彼北林。”
女春官一声叹息,手抚在自己胸口上。
琴音断了。
歌声断了。
二人你看我我看看你,正要问他是不是忘了曲忘了句。
琴又响起。
是叹息。
“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他们明白了。这一断是故意的。
这一断里充满了想象的空间。
像女子在回忆,在追问,在沉思,在倾诉……
总之,子姬相信,女子哭得很厉害,她那一瞬间不能自制,弹不了了,她的眼泪几乎下来,只是自己通了这琴曲中的灵犀吗,他看看身边的女春官,此时也眼睛通红、通红,泪已流成了线。
是呀,这本来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有两个兄弟,分别娶了两个女子。
长兄战死了,长嫂悲伤欲绝。弟媳心里害怕,深夜里一遍一遍叮嘱弟弟,你看大兄死了,嫂嫂几乎活不下,你可不要也战死呀。
但是不两年,战火又起,弟弟在城楼督战,也死于流矢。
弟媳一下疯了一样,她到处去找呀,她心里恨,她哭泣,她觉得是丈夫不愿意听她的话,她活不下。
她疯了,她逢人就说,她丈夫是不想要她了,是找不见了。
七天后,她娘家来人接她,她心如死灰,低头坐在车里,绝望地走了。
孩子喊她,她已经听不见。
周围到处响起的声音,她都听不见。
女春官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