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他说完,可能芬兰道路上的积雪都要化了。
“再见啦小姑娘!哦对了…”他忽然又加重了语气,却不小心带上了好笑的德语口音,让她以为他又要讲些不好笑的“芬兰式笑话”,忙不迭得加快了脚步,一边回头说着,“真的来不及了,先生,我们晚上再说吧。”
“好吧,急性子的小东西。”孤独的艺术家老爷爷又握紧了他的刻刀,重新开始自己的“大作”,一边嘀咕着,“不知道她晚上会惊喜,还是惊吓呢?”
几经折腾,她终于坐上了电车,芬兰人世界闻名的人口稀少,早上七点多的人更是不多,偌大的车厢里只有她和另一名乘客。秉承着中华民族优良的“非礼无视”的传统,她余光瞥见有人坐在车厢前部,便目不斜视地走向了后部,手提包沾上了一些碎雪,她挑了一个宽敞的双人座位,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将包仔细得擦拭干净,心中又隐隐对今日的实验开始期待,暗自搓了搓被有些冻僵的手,小声嘀咕起来:“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成功呢?”
“同学,请问…你也是赫尔辛基大学的么?” 她的头顶上方忽然出现了一片阴影,令她有些猝不及防,她急忙抬头,才发现原来坐在前面的那位居然是这座城市少见的中国人,此刻正走到她的身旁低头询问着,即使逆着光,两枚浅浅的梨涡也显示着来者的友善。
见她迟迟不答,他也丝毫不见尴尬,梨涡也更深了些:“我刚刚…好像听见你说了中文。我初来乍到,有些突兀,不好意思。”
“啊…没事没事,我也确实很少在这里遇见老乡,幸会。”原来是新生啊,白望舒释然道,在这风雪眷顾的城市中,初来乍到的新人若是能遇见几个黑发黑眼的同乡,想必是会十分开心的。这么想着,那位新生竟然也十分自来熟得坐到了她的身边,“不知道你是哪个院系的?”
诶?一上来就询问院系?
白望舒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此时才仔细打量起身边的这位男…士,没错,如何打量,白望舒也认为他应当只会比自己大而不会小。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轻挑,两只桃花眼却是笑着的,薄唇下淡青色的胡渣让他